翌日。
陆凡和姜悦柠两人,同时来到医院。
“谢谢!”
“谢谢!”
刚见面,两人却异口同声地向对方道了声谢。
“谢谢你送我的这个包。”
姜悦柠举起手里的包包,笑着说道。
“我谢谢你昨天请你爸帮忙,把我给捞出来。”陆凡也笑着说出道谢的原因。
随后,两人相视一笑,一起去了急诊外科。
今天,他们继续跟着刘超坐诊。
早上刚接班,这一会儿病人比较少。
“陆凡,过一会儿你和小姜医生帮我盯着班,我代主任去开个会。”
刘超看了一眼手表,然后对陆凡嘱咐道。
“颜主任今天休班吗?”陆凡随口问道。
“没有,他被陈校长喊去会诊了。”刘超回道。
“陈校长?陈功田校长吗?”
“对。”
……
住院部,八楼,肝胆外科病区。
医生办公室里,几个医生正在会诊。
然而,肝胆外科的青铜医生看到这个阵容,不由有些热血沸腾。
这简直就是,东岳医科大附院的天花板阵容啊。
陈功田校长兼大外科主任亲自主持会诊,他本身又是一位星耀级医师。
而参加会诊的,也是各科室的主任,都是钻石级医师。
更值得一提的是,陈功田校长还请来了京都天和医院的专家,孙献筠医师。
这位孙专家,职称级别虽然和陈功田相同,但是,人家可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晋级成为星耀级了。
这能比吗?
此时,这些人正在讨论一位病人的病例情况。
病人陈修堂,是一位85岁的老人。
“各位。不瞒你们说,这个病人,是我的老父亲。”
大家熟悉了病人情况后,陈功田对各位专家说道。
“陈校长,说实话,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比较差,合并了冠心病、高血压和糖尿病这些基础病不说,而且,还是肝硬化失代偿期。”颜风华看着病历,眉头皱得很深。
陈功田点了点头,无奈地说道:“是啊,我父亲他现在是黄疸性胆囊炎急性发作,还有胆石症,黄疸越来越严重,保守治疗已经没有效果,只能手术了。”
其他前来会诊的这些主任们,也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。
手术?
病人就这样的情况,怎么手术?
这手术谁敢做?
本院肝胆外科的主任,王观林钻石医师,摇头说道:“陈主任,我看老爷子这种情况,若是真的进行手术的话,即使能够顺利完成手术,恐怕,术后那些并发症也会要了他的命呀。”
这时,天和教授孙献筠开口了,“病人如果不做手术,估计撑不到半个月的时间。”
做,还是不做?
陈功田身为一名泰斗级的外科专家,自然十分明白其中的利害,但是,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了。
关心则乱,毕竟,那是自己的父亲。
“孙教授,您来主刀这台手术的话,成功的把握有多大?”陈功田看着孙献筠问道。
“我来做的话,把握还是很大的,而且,以前我做过不少,比这种情况还要复杂的胆囊切除手术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陈功田便不再犹豫,他决定,做手术。
既然院长发话了,颜风华和王观林等人也不再说什么。
毕竟,陈校长现在是病人家属,他有权利选择治疗方案。
“那就拜托孙教授了。”陈功田握着孙献筠的手说道。
“陈校长放心,手术一定会顺利完成的。”孙献筠自信地说道。
半个小时后。
手术室内。
孙献筠站在主刀位,王观林是一助,颜风华做了二助。
陈功田只能在旁边观看,因为作为直系亲属,是不能上台参与手术的。
一是有规定,再者,亲手给自己的父亲开膛破肚,这种事,谁能心无杂念地去完成。
然而,从这个视角去看病人,王观林和颜风华都有点儿不太习惯。
毕竟,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助手了。
手术开始,孙献筠接过柳叶刀,直接划出一道切口。
动作非常华丽,表情依然自信。
很快,病人腹腔内的情况,就展现在大家面前了。
嗯?
看着腹腔内,那粘连在一起的肠管、网膜,孙献筠不由眉头紧皱,脸上的自信表情瞬间褪去。
不仅有粘连,而且,肠壁水肿的也比较严重。
这要是手术的话,很有可能会引起肠管破裂。
然而,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。
因为病人出租肝硬化失代偿欺,所以,门静脉高压,肝十二指肠静脉明显曲张。
换句话说,病人的出血风险非常好,稍有不慎,就有能会引起动脉大出血,病人一命呜呼。
看着眼前腹腔内混乱不堪的这一片,孙献筠顿时有些后悔。
“我靠,牛逼吹早了。”这位专家心中嘀咕道。
可是,肚子已经开了,大话也说出去了,总要试试吧。
孙献筠硬着头皮,开始分离粘连的肠管和网膜。
他的动作十分小心,真害怕自己手一抖,就把肠壁给捅破喽。
从十二指肠这里开始,孙专家努力地拨弄,他想要找到一丝间隙。
可是,事实证明,太难了。
孙献筠小心翼翼,他现在不敢用电刀,只能拿一把血管钳,一点儿一点儿地试着分离。
可是,即便是这样,好像也不行。
突然,他停下了操作。
王观林和颜风华也都脸色骤变,因为他们看到,十二指肠似乎要破了。
这可是麻烦事。
“肠壁水肿太厉害了,若是再这么操作几下,肯定会漏的。”孙献筠面色为难的说道。
手术才刚开始,要是就把肠管捅破了,那这手术还怎么进行?
而且,后面还有出血的风险。
想到这些,孙献筠就感觉头皮发麻。
旁边观看手术的陈功田,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。
怎么办?
沉默了片刻。
最终,孙献筠不得不对陈功田说:“陈校长,我看还是放弃吧!”
陈功田看着台上的老父亲,有些悲痛、无助。
自己从医数十年,如今,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手术台上,却依然束手无策。
唉……
他也知道,这位孙教授已经尽力了。
无奈,陈功田木讷地点了点头。